第 16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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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6 章
北峰藥堂。
幾名穿著紅色道服的弟子正守在門口，手裏抱著劍，交頭接耳。
“師兄，為何不讓南峰那幾個弟子進來拿啊，若是被長老知道，難道不會責怪我們嗎？”新來的弟子好奇道。
身邊的師兄敲了下他的額頭，往裏面指了指：“看見莊師兄了嗎？剛剛才進去拿藥。這事啊，就是長老吩咐的。南峰那群人得罪了莊師兄，這是在給他們下馬威呢。放心，怪不到你我身上。”
師兄自然是比師弟見得多了，明面上說不與其他峰把關系搞僵了，但實際上這種暗地裏耍的小陰招屢見不鮮，南峰那些還需要仰仗教習的弟子又能如何，還不是只能忍氣吞聲，得個教訓。
被提及的莊小禹正在藥堂裏挑挑揀揀一些治傷的靈藥。
那日他被陸望打的那一掌讓他膝蓋疼痛難忍，還是北峰的醫修給他施針才讓他好受些。那天揍了老爹一拳，回家後被他拿著毒針滿屋追，差點命喪親爹手裏。
好在父親冷靜下來，傷勢穩定後聽他解釋來龍去脈後，同意替他報了這仇，故意為難他們。
“這個和這個，多少靈石？”莊小禹揉了揉膝蓋窩，將治療擊傷的靈藥打包起來，不耐煩道。
管賬的弟子趕緊裝好，一臉諂媚地遞過去：“莊師兄來買藥哪裏需要靈石，直接記在賬上就好。”
莊小禹哼聲：“算你識相。”
他揣著藥袋子往外走，一路遇上的弟子都恭恭敬敬地同他打招呼。
藥堂門外傳來吵鬧聲，引得裏面的弟子們都紛紛聚過來。
“憑什麽不讓我們進！”
“你們說要一千顆靈石，我們都已經帶來了，把東西給我們！”
果然是那群南峰弟子又跑來找事。
莊小禹在心裏暗罵。
這群孬貨竟然真能拿得出一千顆靈石？早知道就多說一點了。
他將藥袋子塞進儲物袋裏，雙手背在身後，儼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，走到藥堂門口，站在臺階上，居高臨下地掃視眾人，目光鎖定在站在最前面的虞聲聲和陸望二人身上。
“又是你們幾個，在我們藥堂大肆喧嘩作甚，來人啊，把他們趕出去！”他一聲吆喝下了逐客令。
這讓本來被攔在門外不讓進的南峰弟子們更加不爽：“我們都帶來靈石了，憑什麽不讓我們進！你們不要欺人太甚！”
莊小禹不屑一顧道：“我改主意了，得五千顆靈石才行。”
“你！你這分明就是故意的！”沈伊t如上前一步，伸手指著他，不悅道，“我要稟告掌門，你們北峰故意針對我們，擾亂正常修習！”
“你去告啊，掌門如今正在閉關，就算他在，這藥堂是我爹說了算，那就是我說了算，我想怎麽定價就怎麽定，你又當如何？”
手持資本的莊小禹要挾起來自然是毫不留情。
他才不信這群人能拿出五千顆靈石，他就是要看他們吃癟的樣子，求而不得，然後低聲下氣地求他。他還要讓陸望給他道歉，給被這家夥打傷的師弟道歉，再給他幾拳，還那天在學堂被他算計的仇。
“那你自己數五千顆。”
莊小禹正沾沾自喜地盤算著，卻被一慵懶的聲音拉回現實。
虞聲聲軟綿綿地站著。
不知道為何她上完課後精神不振，只想快點睡一覺，本來把靈石交出來想要趕快了結這事，好回屋大睡特睡，根本就不想跑北峰一趟。
結果礙於大家覺得她自己的靈石還是得她本人親自過來才好，並且……在場沒人有那麽大的儲物袋能裝下那麽多靈石。
作為移動金主，虞聲聲只好跟著過來。
果然不出意外，這藥堂又翻臉不認人，要拿五千顆靈石。
管它多少顆，數完走人。
“都在裏面，你自己數。”虞聲聲將儲物袋打開，放在手心，伸手讓他自己來看。
莊小禹一眼認出她：“你是那個、那個罵我廢物的沈表妹！我記得你！”
“……”這一個個的盡給她取些莫名其妙的外號，還一個比一個難聽。還有廢物這個稱號，果真被他給認領了。
“你們沈家不是沒落了？你還有這麽多錢？不會是變了什麽術法來誆騙我吧，你把袋子倒過來，讓那些靈石自己掉出來我看看。”他半信半疑，帶著不必要的防備心，往後退一步，謹慎地看著虞聲聲。
“……”虞聲聲感覺自己的困意已經要吞噬掉她的腦子，而這人還在不停地找茬，讓她的耐心一點點減少。
“倒出來淹了這門前的空地，我才懶得撿。要拿就拿別廢話。”她不耐煩地上前幾步，“還有，我不是什麽沈表妹，我叫虞聲聲，你們北峰的人是一點都不認人啊。也是，連自己師弟到底怎麽受傷的都不知道，眼睛瞎了也正常。”
周圍看熱鬧的弟子們驚呼起來：“原來是虞家小姐，千崍仙尊的徒弟——”
“虞聲聲，虞家，你是那個京都首富的千金？！”莊小禹張大嘴，重新將她打量一番，“難怪你有這麽多錢。”
虞小姐能拿出這麽多靈石倒也不奇怪了，他心裏的疑慮一下子就消散幹凈。這些有錢人都是人傻錢多，拿出這麽靈石出來傻乎乎地給他送錢，才像是其作風。
“可你剛才說我師弟受傷是怎麽回事？他不就是被這家夥給打的？還能有假？”莊小禹雙手抱胸，憤憤地看向站在她左側的陸望。
這家夥那日被他打中肩膀，竟然跟個沒事人似的。要知道當時他那一拳可是讓親爹一整天下不來床，即便他給陸望那一掌只是擦過，也至少會讓他難受幾日，不好擡手。
陸望一個普通弟子能受住他一掌還來去自如，真是叫他氣惱。
虞聲聲幹脆利落道：“這事其實是東峰阮之陵蓄意指使你那師弟假裝受傷嫁禍給陸望，我聽得一清二楚。至於為什麽這麽做我不知道，我初步猜測大概就是為了激怒你，讓你來找茬，挑起南北兩峰之間的矛盾。”
“我不信。”莊小禹果斷否認，“我師弟怎麽會騙我，又怎麽會聯合東峰的人，你們東南兩峰的人心眼子最多，最會騙人。”
“……”虞聲聲被他這一點求證欲望都沒有的坦率給擊碎，差點翻白眼，“還好你沒有厭蠢癥，不然你每天看見自己還能不被氣死可真是奇跡……”
莊小禹沒聽明白她的話，晃了晃手，急躁道：“聽不懂你在說什麽。這樣吧，你那天罵我是廢物，那你來跟我比試比試，要是你贏了，我就不收你們這五千靈石，把東西給你們。要是你輸了，那就別想要藥材，而且——”
他伸手指向陸望，又指回虞聲聲：“你們倆，一個給我道歉，一個給我師弟道歉。”
幾個南峰弟子小聲地交頭接耳：“他是不是沒聽說過虞師姐境界突破的事情啊？”
“那事長老們不準往外說，應該只有南峰的人才知道。他肯定以為虞師姐靈境比他低。”
“可是姓莊的是元嬰體修，修煉這麽久，虞師姐能打過他嗎？”
當事人虞聲聲趕緊止住比試的苗頭：“我才不要跟你比試，我那天說的廢物不是你，你自己誤會了。”
莊小禹繼續秉持一個什麽都不信的態度：“當時就我跟陸望在打架，你說的不是我還能是誰！”
他手心張開，變出一把精巧的短劍。
“我也不占你便宜，既然你是千崍仙尊得徒弟，那我就跟你比劍，你也不吃虧。”他走上前，擺出一副準備迎戰的架勢，“出劍吧！”
神經病啊！！！
虞聲聲內心狂怒，捏起拳頭：“我說了我不跟你比試！要收錢就快收，把東西給我們，我要回去了！”
誰要跟你比試，我要趕著回去睡覺啊啊！
但莊小禹像聽不懂人話似的，繼續發起戰書：“快拔劍！否則我就要先開始了！”
本來就因為困得要死還被打擾，在這強忍著睡意摻和麻煩事而心煩意燥的虞聲聲帶著怒氣控訴：“我不要！我要回去，我累了！”
她怒意上頭，沒註意到身旁的人手指顫動，收緊握住劍柄，身子僵硬。
“磨磨唧唧的，打不打！不打我可——”
莊小禹話還沒說完，一把劍橫在他脖頸處，鋒利的劍刃離他的皮肉僅僅一指遠，觸手可及，幾乎能感受到劍刃上靈力的流動。
“你你你！你幹什麽！”他驚恐地瞪眼，結巴起來，一動也不敢動，生怕輕微的動彈就不小心撞上劍，一血封喉。
陸望左手執劍，直逼他喉嚨，眼神淩厲，劃過一道駭人的殺意，冷冽的警告聲似寒冬冰窟裏仍能自如穿梭的蛇，帶著更加陰狠的毒，鉆進莊小禹耳朵裏：“她說，她累了，你聽不懂？”
莊小禹哆哆嗦嗦地往後退一步，避開他的劍，後背一身冷汗，只剩下後怕：“有話好好說嘛，不就是個比試，還比不得了……”
他深呼吸兩口氣，找回來點方才的底氣，又道：“那你們誰替她跟我比一場，我就不追究今天……”
虞聲聲聽得頭疼，實在是忍無可忍。
“比你個大頭鬼！”
她雙手合十放在胸前，繼而掌心對齊交叉方向旋轉兩下，翻轉朝外對準莊小禹，巨大的靈力擊中他的胸口，將他擊飛撞到藥堂大門，重重落地，甚至連周圍人都受到一點波及，沒穩住身形後退幾步。
莊小禹捂著胸口，眼睛都瞪圓了，不敢置信地吐出一口血，顫顫巍巍地擡起手：“你……搞……偷襲……”
然後暈了過去。
虞聲聲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做到的，她沒想那麽多，全憑自己下意識。現在也一點不想管這些，她就想趕快解決完。
她放下手，收了靈力，朝著目瞪口呆的南峰弟子喊道：
“楞著幹嘛，把東西拿上！”
她再擡頭看著陸望，卸下一身怒氣與煩躁，撇嘴委屈道：“我好困，我要回去睡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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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峰藥堂。
幾名穿著紅色道服的弟子正守在門口，手裏抱著劍，交頭接耳。
“師兄，為何不讓南峰那幾個弟子進來拿啊，若是被長老知道，難道不會責怪我們嗎？”新來的弟子好奇道。
身邊的師兄敲了下他的額頭，往裏面指了指：“看見莊師兄了嗎？剛剛才進去拿藥。這事啊，就是長老吩咐的。南峰那群人得罪了莊師兄，這是在給他們下馬威呢。放心，怪不到你我身上。”
師兄自然是比師弟見得多了，明面上說不與其他峰把關系搞僵了，但實際上這種暗地裏耍的小陰招屢見不鮮，南峰那些還需要仰仗教習的弟子又能如何，還不是只能忍氣吞聲，得個教訓。
被提及的莊小禹正在藥堂裏挑挑揀揀一些治傷的靈藥。
那日他被陸望打的那一掌讓他膝蓋疼痛難忍，還是北峰的醫修給他施針才讓他好受些。那天揍了老爹一拳，回家後被他拿著毒針滿屋追，差點命喪親爹手裏。
好在父親冷靜下來，傷勢穩定後聽他解釋來龍去脈後，同意替他報了這仇，故意為難他們。
“這個和這個，多少靈石？”莊小禹揉了揉膝蓋窩，將治療擊傷的靈藥打包起來，不耐煩道。
管賬的弟子趕緊裝好，一臉諂媚地遞過去：“莊師兄來買藥哪裏需要靈石，直接記在賬上就好。”
莊小禹哼聲：“算你識相。”
他揣著藥袋子往外走，一路遇上的弟子都恭恭敬敬地同他打招呼。
藥堂門外傳來吵鬧聲，引得裏面的弟子們都紛紛聚過來。
“憑什麽不讓我們進！”
“你們說要一千顆靈石，我們都已經帶來了，把東西給我們！”
果然是那群南峰弟子又跑來找事。
莊小禹在心裏暗罵。
這群孬貨竟然真能拿得出一千顆靈石？早知道就多說一點了。
他將藥袋子塞進儲物袋裏，雙手背在身後，儼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，走到藥堂門口，站在臺階上，居高臨下地掃視眾人，目光鎖定在站在最前面的虞聲聲和陸望二人身上。
“又是你們幾個，在我們藥堂大肆喧嘩作甚，來人啊，把他們趕出去！”他一聲吆喝下了逐客令。
這讓本來被攔在門外不讓進的南峰弟子們更加不爽：“我們都帶來靈石了，憑什麽不讓我們進！你們不要欺人太甚！”
莊小禹不屑一顧道：“我改主意了，得五千顆靈石才行。”
“你！你這分明就是故意的！”沈伊t如上前一步，伸手指著他，不悅道，“我要稟告掌門，你們北峰故意針對我們，擾亂正常修習！”
“你去告啊，掌門如今正在閉關，就算他在，這藥堂是我爹說了算，那就是我說了算，我想怎麽定價就怎麽定，你又當如何？”
手持資本的莊小禹要挾起來自然是毫不留情。
他才不信這群人能拿出五千顆靈石，他就是要看他們吃癟的樣子，求而不得，然後低聲下氣地求他。他還要讓陸望給他道歉，給被這家夥打傷的師弟道歉，再給他幾拳，還那天在學堂被他算計的仇。
“那你自己數五千顆。”
莊小禹正沾沾自喜地盤算著，卻被一慵懶的聲音拉回現實。
虞聲聲軟綿綿地站著。
不知道為何她上完課後精神不振，只想快點睡一覺，本來把靈石交出來想要趕快了結這事，好回屋大睡特睡，根本就不想跑北峰一趟。
結果礙於大家覺得她自己的靈石還是得她本人親自過來才好，並且……在場沒人有那麽大的儲物袋能裝下那麽多靈石。
作為移動金主，虞聲聲只好跟著過來。
果然不出意外，這藥堂又翻臉不認人，要拿五千顆靈石。
管它多少顆，數完走人。
“都在裏面，你自己數。”虞聲聲將儲物袋打開，放在手心，伸手讓他自己來看。
莊小禹一眼認出她：“你是那個、那個罵我廢物的沈表妹！我記得你！”
“……”這一個個的盡給她取些莫名其妙的外號，還一個比一個難聽。還有廢物這個稱號，果真被他給認領了。
“你們沈家不是沒落了？你還有這麽多錢？不會是變了什麽術法來誆騙我吧，你把袋子倒過來，讓那些靈石自己掉出來我看看。”他半信半疑，帶著不必要的防備心，往後退一步，謹慎地看著虞聲聲。
“……”虞聲聲感覺自己的困意已經要吞噬掉她的腦子，而這人還在不停地找茬，讓她的耐心一點點減少。
“倒出來淹了這門前的空地，我才懶得撿。要拿就拿別廢話。”她不耐煩地上前幾步，“還有，我不是什麽沈表妹，我叫虞聲聲，你們北峰的人是一點都不認人啊。也是，連自己師弟到底怎麽受傷的都不知道，眼睛瞎了也正常。”
周圍看熱鬧的弟子們驚呼起來：“原來是虞家小姐，千崍仙尊的徒弟——”
“虞聲聲，虞家，你是那個京都首富的千金？！”莊小禹張大嘴，重新將她打量一番，“難怪你有這麽多錢。”
虞小姐能拿出這麽多靈石倒也不奇怪了，他心裏的疑慮一下子就消散幹凈。這些有錢人都是人傻錢多，拿出這麽靈石出來傻乎乎地給他送錢，才像是其作風。
“可你剛才說我師弟受傷是怎麽回事？他不就是被這家夥給打的？還能有假？”莊小禹雙手抱胸，憤憤地看向站在她左側的陸望。
這家夥那日被他打中肩膀，竟然跟個沒事人似的。要知道當時他那一拳可是讓親爹一整天下不來床，即便他給陸望那一掌只是擦過，也至少會讓他難受幾日，不好擡手。
陸望一個普通弟子能受住他一掌還來去自如，真是叫他氣惱。
虞聲聲幹脆利落道：“這事其實是東峰阮之陵蓄意指使你那師弟假裝受傷嫁禍給陸望，我聽得一清二楚。至於為什麽這麽做我不知道，我初步猜測大概就是為了激怒你，讓你來找茬，挑起南北兩峰之間的矛盾。”
“我不信。”莊小禹果斷否認，“我師弟怎麽會騙我，又怎麽會聯合東峰的人，你們東南兩峰的人心眼子最多，最會騙人。”
“……”虞聲聲被他這一點求證欲望都沒有的坦率給擊碎，差點翻白眼，“還好你沒有厭蠢癥，不然你每天看見自己還能不被氣死可真是奇跡……”
莊小禹沒聽明白她的話，晃了晃手，急躁道：“聽不懂你在說什麽。這樣吧，你那天罵我是廢物，那你來跟我比試比試，要是你贏了，我就不收你們這五千靈石，把東西給你們。要是你輸了，那就別想要藥材，而且——”
他伸手指向陸望，又指回虞聲聲：“你們倆，一個給我道歉，一個給我師弟道歉。”
幾個南峰弟子小聲地交頭接耳：“他是不是沒聽說過虞師姐境界突破的事情啊？”
“那事長老們不準往外說，應該只有南峰的人才知道。他肯定以為虞師姐靈境比他低。”
“可是姓莊的是元嬰體修，修煉這麽久，虞師姐能打過他嗎？”
當事人虞聲聲趕緊止住比試的苗頭：“我才不要跟你比試，我那天說的廢物不是你，你自己誤會了。”
莊小禹繼續秉持一個什麽都不信的態度：“當時就我跟陸望在打架，你說的不是我還能是誰！”
他手心張開，變出一把精巧的短劍。
“我也不占你便宜，既然你是千崍仙尊得徒弟，那我就跟你比劍，你也不吃虧。”他走上前，擺出一副準備迎戰的架勢，“出劍吧！”
神經病啊！！！
虞聲聲內心狂怒，捏起拳頭：“我說了我不跟你比試！要收錢就快收，把東西給我們，我要回去了！”
誰要跟你比試，我要趕著回去睡覺啊啊！
但莊小禹像聽不懂人話似的，繼續發起戰書：“快拔劍！否則我就要先開始了！”
本來就因為困得要死還被打擾，在這強忍著睡意摻和麻煩事而心煩意燥的虞聲聲帶著怒氣控訴：“我不要！我要回去，我累了！”
她怒意上頭，沒註意到身旁的人手指顫動，收緊握住劍柄，身子僵硬。
“磨磨唧唧的，打不打！不打我可——”
莊小禹話還沒說完，一把劍橫在他脖頸處，鋒利的劍刃離他的皮肉僅僅一指遠，觸手可及，幾乎能感受到劍刃上靈力的流動。
“你你你！你幹什麽！”他驚恐地瞪眼，結巴起來，一動也不敢動，生怕輕微的動彈就不小心撞上劍，一血封喉。
陸望左手執劍，直逼他喉嚨，眼神淩厲，劃過一道駭人的殺意，冷冽的警告聲似寒冬冰窟裏仍能自如穿梭的蛇，帶著更加陰狠的毒，鉆進莊小禹耳朵裏：“她說，她累了，你聽不懂？”
莊小禹哆哆嗦嗦地往後退一步，避開他的劍，後背一身冷汗，只剩下後怕：“有話好好說嘛，不就是個比試，還比不得了……”
他深呼吸兩口氣，找回來點方才的底氣，又道：“那你們誰替她跟我比一場，我就不追究今天……”
虞聲聲聽得頭疼，實在是忍無可忍。
“比你個大頭鬼！”
她雙手合十放在胸前，繼而掌心對齊交叉方向旋轉兩下，翻轉朝外對準莊小禹，巨大的靈力擊中他的胸口，將他擊飛撞到藥堂大門，重重落地，甚至連周圍人都受到一點波及，沒穩住身形後退幾步。
莊小禹捂著胸口，眼睛都瞪圓了，不敢置信地吐出一口血，顫顫巍巍地擡起手：“你……搞……偷襲……”
然後暈了過去。
虞聲聲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做到的，她沒想那麽多，全憑自己下意識。現在也一點不想管這些，她就想趕快解決完。
她放下手，收了靈力，朝著目瞪口呆的南峰弟子喊道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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